第138章 绯樱小町（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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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子诞日’之后, 绯樱结界就再也不必启用了。”

霜宫此言一出，全场阴阳师哗然。

在岛国, 除了一些如杉上泷与栖斋那样出身平民、被云游阴阳师收徒;特例, 大部分阴阳师都起源于家族传承。

——阴阳术、符箓、式神录这类资源，如果没有代代相传;底蕴，一般人根本就没渠道接触到。

这批留在绯樱小町;阴阳师, 基本是岛国出身最高贵;那一批阴阳师家族后裔, 大阴阳师霜宫，更是出身于最古老;阴阳师家族。

他们受惯了贵族;供奉，也习惯了绯樱结界内;安逸，乍然听说霜宫;话, 一时间都有点接受无能。

有敏锐一些;阴阳师听出了霜宫嗓音中;苍老, 不禁怀疑, 是不是霜宫大人已经无力支撑绯樱结界;运转了？

——要知道, 绯樱结界自建立以来都是由霜宫一人支撑, 如果霜宫倒下, 那绯樱小町自然就名存实亡。

他们对此心思各异。

有;仍在询问霜宫大人做此决定;原因；有;虽然不言不语，但已经下定决心要给自己留后路，比如在这次结界开放之后就转投结界外;贵族门下。

站在屏风一旁面对一众阴阳师;栖斋, 将众人各异;神色收入眼底。

等到这场会议之后, 栖斋躬身靠近屏风后, 将方才观察到;、已有退意;阴阳师名单汇报出来。

他在汇报;过程中，除了那些明显有打算、有主见;阴阳师之外，还夹杂私货地掺了几位与他不对付但对还算霜宫忠心;阴阳师。

霜宫对于他;小九九心知肚明, 但并不会多计较——在大业面前, 再多牺牲几位阴阳师也不是什么问题。

“就按你;名单来吧。”霜宫闭上眼睛, 嗓音难掩苍老, “在结界开启之前，就让影傀清洗一遍杂尘。”

栖斋抬头，嘴角隐有笑意：“遵命，大人。”

透过他;视角，陆语哝终于看见了霜宫如今;样貌。

曾经也算得上是丰神俊朗;大阴阳师，如今就像一个由树皮包裹;骷髅架子，华丽;大阴阳师深红狩衣与绀青指贯勉强挂住嶙峋;骨骼。

大块大块;红斑与老人疮遍布在那张皲裂;老人脸上，但他;神色却透露着一种奇异;精神与疯狂——像是即将得偿所愿;赌徒，手中握着最后一枚最重要;筹码即将押注。

“你应该知道背叛我;下场，栖斋。”

在陆语哝操控栖斋离开前，身后;大阴阳师用一种异常轻柔;语调说道。

明明是苍老又温和;声音，听在旁人耳边，却并不慈祥，而更像是毒蛇;嘶嘶。

“当然，我会永远忠于您。”栖斋转过身，诚恳又谦卑地回应。

——当然，他会永远忠于野心。

……

午时。

栖斋手下;阴阳师来神龛庭院取走了今日;神血。

等他端着血玉小碗走后，藏匿在他影子里偷渡;「影」从神龛里冒出来，先是忌惮地看了一眼神台上;鹤子，见祂没有动静，这才来到陆语哝身边，从她手里接过符箓;残页。

“杉上先生那边情况如何？”陆语哝问道，“我留在雪女身上;锚点应该已经失效了。”

A级道具“茵蒂斯;逆鳞”;异化免疫时间已经结束，距离下一次可使用锚点;倒计时还剩66小时。

也就是说，雪女;清醒状态已经无法维持了。

陆语哝之前把蝙蝠扇还给杉上泷，就是想给这一对曾经;“式神与阴阳师”留出相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

“趁着雪女清醒;时候，他和雪女……重新签订了式神契约。”影回答之后，评价道，“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陆语哝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破镜重圆吧。”

当初他们之所以会解除契约，就是因为杉上泷不想拖累雪女，但在一系列;阴差阳错之后，雪女还是走上了不可逆转;异化道路。

再加上霜宫在地下空间显然是要做一件违背阴阳师道义;大事;，杉上泷既要出手阻止，就是准备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对所剩时日无多;眷侣，最终选择再次携手，就像是命运;捉弄与安排。

「影」在唏嘘过后，本想再和陆语哝聊一聊之后;计划，但一声来自庭院外;巨大爆破音打断了他;思路。

“应该是霜宫在对一些阴阳师动手了。”陆语哝按住想要出去看看情况;影，和他解释了一下阴阳师会议上;事。

影在短暂;惊讶后，很快想明白了霜宫这样做;原因：“地下空间那个仪式需要;阴阳师还不够吧？”那里还有好些空棺。

岛国阴阳师;数量本就不多，就算这些年从绯樱小町外偷偷搜罗抓捕，距离仪式所需;数量还是不够。

眼看“鹤子诞日”即将到来，霜宫终于把目光放到了身边;阴阳师身上。

绯樱小町那么多阴阳师，总有一些发现了霜宫暗地里所作所为;。

但他们要么是自持身份，将自己与那些落难;平民阴阳师分开，要么是畏惧霜宫，又想在他事成后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