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的一战,直接导致秦江月的身体彻底支撑不住,在魔神离开后没两天就陨落了。 女主也重伤昏迷,躺了足足半月才睁眼。 这件事激励了男主,是他拿起降魔剑立誓报仇的契机。 爱人兄长都被魔神折磨,他如何咽的下那口气?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是她哪里表现太差了,把白月光怠慢了? 昨天晚上? 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可原书里很多人说过更过分的话,他也没在意过。 薛宁深刻意识到,自己要是提前把白月光气死,魔神来了都得给她鼓鼓掌。 “不是同你说过,不要再动那些藤蔓。” 秦江月这时开口,与他眉心血线不同的是,他声音和缓,低徊动听,完全听不出重伤之人的感觉。 薛宁答非所问:“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不然怎么知道她动藤蔓了? 算算位置,她就意识到自己昨晚选的地方就和他一墙之隔,于是又道:“我吵到你了?” 秦江月沉默下来。 她好像总是这样,经常答非所问,冒出来的话都是些他意想不到的,也不像是薛宁这个人该关心的。 他不认为她是真的在意他的死活,也许真的就像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父亲死时因为还可以压榨他,不需要妥协,所以一条道走到黑,甚至变本加厉。 现在他也要死了, 以后无人可以依靠, 就别无选择,只能妥协和改变自己。 眼前一花,定睛再看,是薛宁靠近了,在研究他的眉心血线。 温热的手指按在眉心,秦江月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倏地攥紧。 “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用什么药?” 她问了一句,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秦江月的瞳仁是琥珀色的,接近于茶色。 薛宁看着他的眼珠,想到秋日枯黄的落叶,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大戈壁,但最接近的,应该是某种酒液的颜色。 她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醉人香气。 空气的温度升腾而起,她快速撤开,因为动作匆忙了些,发间断了一截的发簪掉了下来,还有发丝间一点点萧瑟的落叶。 落叶枯黄了一半,被秦江月用手接住,薛宁看了一眼他苍白的掌心,下意识摸了摸发髻。 糟糕,都忘记看看自己是什么形象,就这么见了秦白霄,那倒也算了,可见秦江月…… “我去收拾一下。” 这里就一间房,薛宁也去不了别处收拾,就只能是屋子里唯一的镜子面前。 镜子是最普通的铜镜,照人实在有些困难,薛宁看得只觉眼晕。 她昨夜灵力耗尽,身心俱疲,也折腾不出水镜来照了,只能凑合。 凑合的结果就是,脸是擦干净了,但发髻实在太难梳了。 穿书到今日,她都没有散开过头发,都是用法力清理一下作罢,因为拆掉了就不会梳了。 现在不得不拆,又没灵力清理,就得用最原始的办法洗头。 “小神龟!” 小神龟比她更加身心俱疲。 它有些自我怀疑地接收那个“去打水”的眼神,走的时候四只脚脚步都是虚浮的。 秦江月就一直在一边看着她折腾。 洗脸洗头,试图擦干头发,但因为头发太长太多失败,只能尽量让它不滴水。 看着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薛宁回了一下头,秦江月这个时候已经转开了视线,话题被打断之后,他就没有重启的打算,绝不是那种到砂锅问到底的人。 这种性格很好,不烦人,但放现在的他身上,总有些过于孤独沉默了一些。 薛宁抿抿唇,倒希望他再问一次。 她突然跑到秦江月面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那双似乎对一切都失去兴趣的眼睛就落在了她身上。 姑娘披着满头长发,手里抱着一堆裙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帮我选选衣服?”薛宁一本正经,“既然决定要做出改变,那就要从头到脚都有所回应。我准备换个发髻,再换件衣裳,试试以前没试过的风格,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选选?” 她好像总是忙忙碌碌,有做不完的事情。 秦江月和她在一个屋檐底下,就也有做不完的事情。 他被迫看了一 场换装秀,看到最后一件时他在想,女子怎么有那么多衣裳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