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羊

为了应对那些丧尸和该死的变异动植物，他们不得不进行了一些特别的实验。

虽然代价高昂，但是成果和代价成正比，通过实验，他们让一部分普通人类拥有了异能。

异能者的出现让这场战争的局势有了些许变化，人类不再始终处于弱势。

有成功的例子，自然也会有反面教材。

给异能者注射的药剂都是从实验室培育的实验品身上抽取，这些实验品也曾经是普通人类，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自愿进入实验室。

实验开始后，这些实验品往往十不存一，侥幸活下来的那些人类被那些从怪物身上提取的基因同化，失去理智与人类的外貌，沦为最不堪的失败品。

而少部分能够继承怪物能力并保持正常思维的实验品将成为最好的培养基，不断“输出”药剂，直到他们失去利用价值。

听起来很残忍，却没有多少人反驳，作为利益既得者的他们，无一例外保持了沉默。

为了确保安全性，这些失败品将会被统一销毁处理，而编号为675的实验品无疑是最特殊的那个。

顾旻打开了这扇门，用于关押实验品的牢笼里，他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那道身影。

听到动静，675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向这边看了过来，浅色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迷离的水色，雪白的发尾微微卷曲，他蜷缩在角落，因为太过消瘦，隔着薄薄的实验服，顾旻甚至可以看到他微微凸起的脊骨。

如果忽略他雪白的发间生着的那对玉白色的羊角，那他看起来纯然就是个脆弱单薄的人类少年。

这就是他们最特殊的刚刚被顾旻判了死刑的实验品，顾旻一直对这个实验品不怎么感兴趣，当初不过是随手制造了他，没有强大的战力，也没有其他任何特殊能力。

除了保持了人类的理智，他看起来别无长处，所以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顾旻都再没有关注过他，直到现在。

实验室的最高领导者靠近牢笼，他在少年的身前蹲下。

“过来。”

隔着透明的防护罩，俊美的青年如此说道。

近乎傲慢的命令让笼子里的少年愣了一下，他的反应有些迟缓，当那双浅色的眼瞳望过来的时候，顾旻神色未变，只是再次重复了刚刚的命令。

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眼前的实验品自然也不例外。

可这一次顾旻错了，笼子的少年不仅没有听从他的指令，反而又往墙角缩了缩。

就那么大点地方，他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没有丝毫人权可言的实验品们被关在这狭小的透明笼子里，只要上位者想，他们随时都能处理掉他们，就像顾旻昨天做出的决定一样。

被这样拒绝，顾旻却没有生气，他走到一旁的控制器前按了下去，顷刻间，刚刚还牢不可破的防护罩就这么消失在原地。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懵了，少年愣愣地呆在原地。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地，顾旻直接将手按在了少年的脑袋上。

柔软的，带着体温，顾旻直接揉乱了少年的发。

“他们说你有了一点变化，好像确实是这样，或许我可以考虑推迟那个决定。”

半威胁，半诱哄，自以为掌控了全局。

姜栩在反应过来之后简直要气笑了，他直接拍开了男人的手，眼里满是怒火，“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从来到这里开始，姜栩就没有片刻安宁，他就像一个皮毛美丽的动物一样，被人关在这样的笼子里。

平心而论，实验室的研究员对他不错，但姜栩不喜欢他们看自己的目光。

他不是动物，也不需要这样的同情与怜悯。

这样的眼神无疑触发了姜栩某些阴暗的不愿再回忆的东西，他对这些格外敏感，也格外厌恶。

姜栩的火气有些大，暴躁到不像他自己。

“脾气不小。”

顾旻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角落里的少年，“你是隶属于曙光基地的实验品，是生是死永远都是。”

没有追究他刚刚的行为，丢下这么一句话，顾旻离开了这里。

姜栩坐在地上有些出神，顾旻离开的时候没有关上笼子，他们根本不担心他会逃跑。

抓着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姜栩的心情格外低落，在外人离开后，他终于显露出了一丝不安与惶恐。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系统先生，我可以放弃任务吗？”

即便不要这个积分，即便会被倒扣，他也不想留在这里，姜栩难过地想。

【我很抱歉，我没有这个权限。】

副本一旦开始，除非发生意外事件，否则根本不能中途停止，系统也很心疼，但是他做不了主。

【还有一个办法，玩家如果在副本结束前死亡就能被弹出副本，但是……】

剩下的话不用说，意外死亡，根据规则，宿主如果选择自戕就会被判定为消极游戏。

“我知道了。”

姜栩又低下了头，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手气还真的是差到离奇，不仅是他，连系统先生也一样，姜栩开始担忧起他们的未来，不过现在唯一的安慰是，至少这次不是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