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盛情难却,学府之行。
春阳真暖呀!
初春虽至,开封城万物却似还未苏醒,皆因立春之时的一场冻雪冻住了春的脚步。
今时,艳阳高挂,春风回暖,太阳洒在身上,令人神清气爽。
苏谨言和李相言上了马车,马车夫手一抖,吆喝一声,马车缓缓行起。
大街上,因官兵搜查“南人”而行人比昨时少许多,马车跑得并不慢。
苏谨言很是感叹,这马车看上去很是老旧,官兵却没有搜查,只因一块牌子,西京大学府的牌子。
马车虽被拦下,李相言从怀里掏出牌子亮了亮,马车就过去了。
苏谨言觉得他不用感叹的,饱读诗书,经书,文书,史书,地记,外传……其实,他都懂,从古到今,哪哪都一样。
权者,富者,贵者,岂能和贫民一起而论之!
可苏谨言仍不免感叹,世道沧桑。
……
……
西京大学府于开封城城南南郊,苏谨言曾经只是在门前驻足过。
马车进得学府,哒哒的马蹄声仍在耳边响起,行了半个时辰,仍不见马车走完石板道。
下得马车,苏谨言的心里涟漪连圈。眼前竟是湖光山色,绿荫成排,桃李争艳,柳条轻舞。
高耸的院墙,林立的楼阁,挺拔的树木,亭台廊道,蜿蜒的石板道,草绿花红,竹林荫荫……西京大学内竟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春风拂面,波光潋滟,鸟语花香,蝶舞青苔……如这初春的城内相比,西京大学府仿于世外桃源。
李相言和苏谨言并肩而行,两人走过游廊,踩上小道,穿过竹林,踏上亭台。
松涛水吟,竹林青青,光影斑驳,庭院深深,花香草绿,虫欢鸟鸣,蝶舞翩翩……
苏谨言被眼前的一切美景冲击着大脑,还未回过神来,李相言领他走进了竹林轩内。
壶水沸腾,满屋飘香。
屋内一中年儒士正在摆弄茶具,神色安然。李相言和苏谨言进得屋内,中年儒士并未抬眼看他们,而是转而提壶倒水。
这许是李兄提起的大师兄吧。
苏谨言和李相言并肩而立,李相言并未行礼,文人大先生,自当拜之,苏谨言正欲行礼,李相言却言道:“大师兄,这位便是祥林雅舍的苏谨言苏兄弟。”
“坐。”声音温和,入耳如春风拂耳,令人神悦。
南宫文轩并未看向苏谨言和李相言,茶盏泡好,他继而提壶倒水冲茶。
“不用行礼,坐吧。”声音仍是平稳温和。
苏谨言可没听,西京大学府的先生,在他面前岂能无礼节。
“学生苏谨言拜见大先生。”苏谨言拱手弯身行礼,他的身子弯得很低,头也低得很低。
苏谨言并非有意奉承南宫文轩,受邀于李相言而至西京大学府,从李相言口中得之大先生乃大儒之士,苏谨言岂会不予尊重,当是以学生礼节敬之。
大先生客套,苏谨言岂能无礼。
南宫文轩抬眉看向苏谨言,一旁的李相言正对他挤眉弄眼,随之李相言扶起苏谨言,笑道:“大师兄让坐就坐。其实啊,大师兄最不喜欢山下的繁文缛节。坐吧。”
山下?
苏谨言来不及多想,李相言拉着苏谨言坐了下来。
“喝茶。”南宫文轩推杯而至苏谨言的面前。
“春悟茶,”李相言端起茶盏,他冲苏谨言笑着,“今日可是托苏兄弟的福,这春悟茶应是好久没喝了。”李相言说完吹了一口茶水,继而言道:“应该有十年了吧,那时喝春悟茶还是托了小侄女的福。”
十年,那确实有些久了。
香气早已扑鼻,清香满屋。
苏谨言不由得望了望杯盏中的茶水。茶水翠绿,水色清纯无泡沫。
确为好茶!
李相言显得很开心,像个话唠,浅酌了一口茶水,笑道:“香,入口纯糯,纯而不沾,香甜可口,好茶。”
南宫文轩端起了茶杯,李相言话语连连,他似而未听,神色平静,用杯盖拨弄着茶水,还用嘴轻吹茶水。
水纹条条。
李相言见苏谨言还未端起茶杯,他似乎显得有些急,催促道:“苏兄弟,快喝呀,再不喝,茶水凉了,可就没这么香了。”
苏谨言笑笑,他端起了茶杯,浅酌一口,还真如李相言所说,香甜可口,香是真香,闻之本已香气扑鼻,入口香味浓浓,甜却是浅甜,茶水涩中带着一丝丝甜味。饮之,让人回味无穷。
李相言今日与苏谨言一路谈来,两人是相谈甚欢,苏谨言虽无卖弄之意,短短话语,见解独特,让李相言深深折服。
大师兄拿出了珍藏已久的“春悟茶”来招待苏谨言,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逍遥居三万多门徒,能喝上南宫文轩的“春悟茶”的人不超两手之指。
这“春悟茶”并非随处可见,喝一次就少一点,千金难求,就算十万两金,这“春悟茶”只怕是这片天地无处可求。
南宫文轩竟然拿来招待开封城曹门大街祥林雅舍书铺的店老板苏谨言,李相言怎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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