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疑问

饭后，四人散去，李珊和孙颖拒绝了乔景琛和陆舜曦开车相送的邀请，毕竟还没有那么熟悉的关系。而且李珊也知道孙颖此时有很多的疑问等着问自己呢。

二人坐上出租车后孙颖果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姐，你今天一直没有提自己的事儿啊？你一直都在为中心医院出谋划策，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世人皆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中心医院如果没有经历此次风波，可以说他的身边包围着的都是律界知名的律师，又怎么会轮到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呢？但是从现在中心医院的整体面对舆论的反应来看，就足以发现现在所有人都在避嫌，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场风波可能会牵扯出更多的内幕，所以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啊？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在这个时间？”

李珊听懂了孙颖未问出口的担忧，闭着眼睛慢慢说道：“作为一名律界新人要想在短时间内获得优质的法律顾问资源，只能去做别的律师不敢冒险的事情，此时的中心医院就如同一个“地雷”，没有人知道这个雷究竟会不会被引爆？会在何时被引爆？引爆后又会波及到什么人？以上这些未知是中心医院所面临的最大的风险，而现在被网友热议的舆论案件其实只是表面的问题。

虽然说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教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法官的职责是公正裁判，但是教师不能保证所教的每一个知识点是永远不会被推翻的、法官不敢保证其他法官面对同一案件会做出和自己相同的裁判、那么医生也自然无法确保所诊断的每一个病情都是百分百准确的，无可否认的是这三类职业是极度需要精益求精的职业，但是现实却是人无完人、是一定会存在失误的。如果一味地对从业者求全责备的话，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无人敢教书、无人敢治病、无人敢判案，那时其实对于整个社会的正常运行来说才是最不利的。

但是犯了错就是需要勇于承认错误的，该承担的责任还是应该承担起来、不能靠逃避来解决问题。

以上这些相信业内人都是知道的，但是还是无人主动站出来替中心医院提供一些建议，为什么呢？

因为每个人都爱惜自己的羽毛，即使最后不会使自己折翼但即使是羽毛被淋湿的风险也都是不想承担的，都想等中心医院翻身后再“替”中心医院发声、目的是求一个稳妥。那么如果在中心医院最难的时刻，虽然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却主动地提出的一些具有操作价值的建议，暂且不论这些建议最后对于中心医院的整个处境的改善来说是否有帮助，你觉得中心医院会不会高看这个小律师一眼？会不会使小律师顺利走进中心医院的视野？无论做什么事，一味地想要获得那最后的结果不一定会如愿，但是如果反过来通过给予的方式则反而会收获一些期望之外的果实。”

“哦，我明白了，此时如果珊姐去自荐，即使对于现在陷入困境的中心医院来说也不见得会放下之前合作过的法律顾问来选择和姐合作。所以还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让中心医院自己看出姐的不同、主动地来找姐谈合作，此时我们就不再处于乙方地位了，谈判的主动权才能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是，常言道在自己高光时足以让别人看清自己、在自己低谷时足以让自己看透身边的每一个人。现在的中心医院正在处于低谷期，无论我的建议是否奏效，他在明年都一定会重新挑选外包事项的合作方，其中就包括法律顾问项目。每个人都是念旧的，如果不是遇到一些特别重大的事情是不会舍下之前的合作方重新选择合作方的，也就是说现在中心医院的处境刚好为我进军法律顾问项目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契机。刚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羽毛可担忧的，何乐而不为呢？人生无时无刻不是在赌博，如果中心医院没有翻身被卷入了性质更严重的案件中，我也没有可什么损失，毕竟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大不了换个城市重头再来；但是如果这一局中心医院翻身了，那么我就赌赢了，赌注是签约中心医院明年甚至之后每一年的法律顾问项目。怎么看来都是不亏的，是不？”

李珊说完睁开双眼，目光炯炯地看向孙颖。

孙颖暗暗地想着：虽然李珊说自己大不了换个城市拼搏，但是孙颖知道对于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沪市打拼的李珊来说，沪市对她的意义就和对于自己的意义一样，那是梦想启航的地方。谁都不想最后灰溜溜地离开，所以虽然听李珊的话音是这本就是个无本万利的买卖，但是实情又何止是那么简单呢？李珊确实很有胆量，就像她自己说的，很敢赌！要是换做是自己，那么我宁可去代理一些收费低但是稳妥的案子，也许成长地慢点儿、但总是稳妥一些。

之后二人没有再交谈，每个人都在回顾着自己在沪市这座城市里打拼的日日夜夜，李珊从孙颖的眼神中看出了孙颖她读懂了此案的风险，也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但那又怎么样呢？只有乱世才能出枭雄，不是吗？如果继续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也许还没到月底自己就要被房东给赶出去了，到那时不还是无法在这座城市立足。所以，就如同代理王泽案时一样，李珊知道后面一定会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