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精神崩塌过
帮老狐狸盯着。
齐季同却看得出来,闫琢早就有了这个决定,并不是此刻头脑发热时做的。
便笑着揉了把邱臻的脑袋,“你闫哥心里有数。”
“有个屁,他个恋爱脑!”邱臻气道。
闫琢笑出了声,伸手拿过衣架上的大衣,“走了,我回老宅一趟。”
送他出去,齐季同偏脸问身旁的邱臻,“荣三少怎么样?”
“我号了脉,没事,肚子上也没青紫。”
齐季同挑眉,看来闫琢刚才失控时还是下意识留了力的。
*
在路上闫琢提前给父亲闫承拨了电话,“您在家吗?”
“怎么?”闫承问。
“我有事找您,”看着车灯破开黑暗,闫琢沉声道,“半个小时到家。”
回到老宅后,闫琢直接去了书房,里面闫承正抽着烟等他,桌上已经准备好了宵夜。
听到动静,靠在桌边的男人抬起头,露出线条硬朗的五官,他留着跟荣璟一样的圆寸发型,与闫琢眉眼很像,但朝人看来时,多了一种岁月沉淀出的威严感。
“你去了齐季同的生日会。”闫承夹着烟说。
闫琢走进去,“嗯。”
“给别人说你倒贴荣璟。”
闫琢在椅子上坐下,“嗯。”
“动手打了姓荣的小子。”
闫琢拿起勺子喝了口酒酿汤圆,“嗯。”
“那是我的。”闫承不爽,从他手里把碗拿回去,用自己勺子往出拨了半碗,重新递给他,“所以现在是因为荣璟来找我。”
闫琢喝着汤圆,“嗯。”
“你是什么态度。”闫承皱眉。
闫琢吃完放下碗,抬起眼,平静道,“我跟您说话的态度,取决于您对他做了什么。”
闫承挑眉,“……我要真做点什么伤害他的事,你还能揍我?”
闫琢看向他。
面前的父亲大冷天的,身上只穿着件黑背心,下身是一条工装裤,如此干练的搭配,脚上却踩着一双粉毛拖鞋。
闫琢,“……”
“我没朝您动过手,您打断过我的腿。”他没什么表情地说。
闫承,“……”
闫承掐了烟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想了想开口道,“荣家的案子发生后,我并未过多关注,只是听说荣家一死一伤一坐牢,直到三个月后有个叫秦雷的年轻人找上了我们家。”
闫琢蹙眉,他知道秦雷是林若冰的丈夫,貌似跟荣璟关系很好。
“其实当时他是来找你,但你已经去了国外,”闫承道,“我去见了他。”
“他请我帮忙找荣璟。”
闫承指尖点着桌面,“因为你跟荣璟那小子的事,我不太想管,但没多久他扶着一位老太太又求到了我面前。”
“老太太七十多岁,却要给我下跪。”
闫承想起当时的情形,拧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继续道,“我在荣家旗下医院找到了那孩子,然后把他送去了静怡疗养院。”
闫琢心头一跳,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静怡疗养院也是一家专门收治精神病人的地方。
“因为他的精神的确出现了问题,”闫承看着对面闫琢骤然缩紧的瞳孔,说出一个残忍的事实,“经历巨大创伤导致的精神失常,焦虑,狂躁……直到两年后,老太太突发脑溢血,生死一线,他才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
闫承讲完,闫琢没说话,却从桌边站起来,要往外走。
杯碗滚下桌面,发出碎裂声响。
闫承盯着就算被人甩了的那天也没有这么失态的儿子问道,“去哪?”
“我去找他。”闫琢说,声音平静得不正常。
知道荣璟当年被父亲带走时候,来的路上,闫琢还在庆幸那两年荣璟应该过的不会太糟糕。
可现在闫承说的每一个字如钢针般刺进他耳朵。
荣璟竟真的精神垮塌过!
闫琢站不稳地往前跄了一步,闫承按住他肩膀,沉声道,“冷静点。”
一向沉稳自持的男人却猛地哑了声音,手撑在小桌边缘,“爸,我冷静不了。”
什么事能把一个人逼成这样?
就算被生父防仇人一样防着,就算被继母算计,就算所有人都说他心思歹毒,也能每天恣意张扬,笑着说以后要抢下清澜集团的少年,却被逼成了一个疯子?
只要想到荣璟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整整两年,闫琢的心活似被硬生生剜下一块来。
“……我之前让人查过,可能跟荣家那件案子有关,具体的不清楚。”闫承道。
荣家四口,半年里死的死,疯的疯,到底发生过什么,怕是只有现在清醒过来的荣璟自己知道。
“不过,你要问的话,还是先好好琢磨琢磨怎么问合适。”
闫承说,“像荣璟这小孩的情况,说不定哪个点刺激到他,又会复发。”
“嗯,”闫琢答应着,转身再次朝书房外面走去,背后的闫承皱了皱眉,“不是刚告诉你,想好了再去。”
“我不问。”
闫琢顿了顿,“我就是想看看他。”
到门口时,他又站住脚步,叫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