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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到?自己的媳妇,那般受夫婿宠爱疼惜。
哪家的妻子不是温柔小意,宽宏大量,她是这么过来的,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瞧见不用?熬,日子便过得自在轻松的,自是心中不快。
当然,这些稍有?些阴暗的心思,谢老夫人?不会对?任何人?表露出来。
更何况,便是没有?这一条,如今卢宛身怀六甲,却一直霸着老大——这种事,她已经不是头一回做了,之?前她怀着璟儿也是这般,如今胎象不稳,竟还敢旧态复萌,真是教人?不耻。
还有?,卢宛以为府中其?他人?都是睁眼瞎,可以被随意糊弄过去的傻子吗?
直至今日,对?卢宛,谢老夫人?心中仍旧常有?鄙夷翻涌,尤其?是在想到?今年年宴上,卢宛又与自己的二孙子谢弦接触,真是个招蜂引蝶,水性杨花的!
想到?因?为这件事,卢宛竟还险些小产,谢老夫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屑的同时,愈发?不喜卢宛的不守妇道。
而郑柔则大不相同,她的出身与背景,谢老夫人?已差眼线去打探,想来最?多十天半月后,便会传来详尽的消息。
不过,那般怯懦温顺,又尚算知书达理的女郎,定也是被好生?教养长大的,不是那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
……
翌日清晨。
见与大儿子一道来给自己请安的卢宛向自己规矩行礼后,已经告辞离开,谢老夫人?心中轻嗤一声:算她识趣。
见大儿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谢老夫人?收回看着媳妇离开背影的视线,对?谢行之?微微一笑。
其?实,谢老夫人?心中,对?这个冷肃冷凝的儿子,是有?些若有?似无畏惧的。
虽然大儿子待她尚算亲近尊敬,但,放在平日里,谢老夫人?鲜少插手谢行之?的事,更多的时间,反倒对?他的话听从有?加。
毕竟她已年老体弱,而大儿子如今手握重权,又春秋鼎盛,还是那么个冷得教人?不敢靠太近的性子。
只是,心中一肚子恼火与窝囊气?,谢老夫人?且先顾不得这个。
除了晨省昏定,她鲜有?机会见到?大儿子,而大儿子每回都与媳妇卢宛如胶似漆,如影随形似的。
方才她淡淡开口?,教卢宛先走一步,自己有?话要说,大儿子看着便要教卢宛留下。
所幸卢宛自己识趣,温柔笑着安抚住大儿子,自顾自先走了。
下回再有?这样的机会,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这般想着,谢老夫人?觉得自己不能再犹疑不决。
想了想,谢老夫人?望着正?看向自己的谢行之?,微定心神,将?自己
与郑家,有?意将?郑柔送给他做妾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待到?说罢这件事,终觉松了一口?气?的谢老夫人?,面色与目光镇定从容望着谢行之?,其?实心中已七上八下,有?些忐忑不定。
前厅中毕竟还有?几个女使仆妇,若谢行之?收了郑柔,谢老夫人?觉得皆大欢喜。
若他不肯收……
谢老夫人?心中真是有?些怕儿子不给自己面子,拂袖而去,或说些带着冷意刺意的话,教自己被落面子,当众下不来台。
可是出乎意料的,谢老夫人?等了片刻,却始终不曾等到?谢行之?的答复。
大儿子从始至终,只是神色冷淡凛冽如常,望着自己。
心中越发?觉得心虚与忐忑不定的谢老夫人?,面上仍旧佯作镇定,但额上却微有?细汗渗出。
她等了片刻,方才听到?大儿子墨眸凝着自己,仿佛能将?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地看透,淡道:“宛娘如今胎象不稳,这种教她多思的事,还是罢了。”
听到?大儿子并不曾落自己的面子,谢老夫人?心中微松。
但旋即反应过来他话中是什么意思,谢老夫人?更觉心烦意乱。
自己真是越发?年老昏聩,瞧这一步,下了什么臭棋。
明明她早该晓得,自己早已不再料理府中事务多年,更管不住长房大儿子。
今日之?事若教卢宛那个丫头片子晓得了,还不知道背地里,要怎么讥嘲自己!
心绪愈发?沉郁不快,谢老夫人?觉得自己实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既然谢行之?不同意,深觉自己管不了他,更晓得强扭的瓜不甜的谢老夫人?,只得暂且歇了心思。
离开寿安院,冬日清晨,天色尚还半明半昧,有?朦胧雾气?缭绕。
谢行之?沉步走着,脚步速度并不慢,但不晓得为何,任谁瞧见,都会觉得他此时的模样甚是沉稳。
跟随在他身旁的侍从,偷眼瞧了一下周身尽是凛冽气?息的摄政王,不由得想到?,摄政王待太太,可真是没得说。
都说男人?有?权或有?钱便会变坏,可是侍从并不相信,他所侍奉的,手握天下重权的摄政王与太太便是例外。
自太太进?府以来,摄政王便专房独宠太太一人?,不论何种情?况,都不再沾后宅其?他女子一根手指。
而太太年少貌美,从前有?第一美人?之?名,又精通琴棋书画,是位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