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多就是做些研墨收纳书柜之事。她自认为在阮韵知眼里,自己也算半个知己,因为阮韵知待她无话不说,连跟程俞安之间的事也透露许多。不料今日,却当着旁人的面训斥自己。
茗香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流。
阮韵知却一点也不心软:“今时不同以往,你以为还是在阮家的时候么?在阮家,我容你做些主,可来了侯府你当知晓身份。你主意越发大,前儿才问你到底是不是把我当主子,你说你悔过了,没想到私下却瞒着我这么多。"
一听,茗香顿时明白过来了,敢情是因为昨天程俞安见小姐的事。
昨日程俞安来见小姐也是她提前透露的行踪,她觉得自己做得没什么不对,小姐喜欢程俞安,程俞安也喜欢小姐,两人心意相通却不能在一起她心疼小姐,自然愿意帮着撮合。可没想到自己好心惹来小姐发怒。
“小姐,奴婢知错了。”她眼泪啪嗒地掉下来。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错,若是知道就不会是这般模样。”阮韵知道:“你收拾东西回阮家吧,我也不罚你,回头我跟母亲说放心不下一屋子书,让你回去帮我打理就是。”
“小姐,你不要茗香了吗?”这下,茗香才真切地痛哭起来:“茗香知错了,茗香再也不敢瞒小姐,小姐别撵奴婢走。”
她边哭,边砰砰砰地伏地磕头,听得阮韵知不忍。总归茗香跟了她这么多年,虽是丫鬟,却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她心烦,索性早膳也不想用了,放下筷子起身:"你既然觉得自己错了,便回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说罢,她走出门。
去书房的路上,婢女道:“夫人,小侯爷昨夜一宿没回,不过夫人不必担心,小侯爷一早派人来报平安了,他好着呢。”
阮韵知停下:"报平安?何时来报的?"
“是小侯爷身边的小厮,”婢女道:“来的时候夫人还未起,是去元寿堂跟庄妈妈说的。这都是惯例了,但凡小侯爷不回府,都会跟元寿堂那边说一声,免得老夫人担心。”—听,阮韵知了然。暗道陆思蘅虽浑了些,倒还孝顺。
然而想到什么,她又瘪嘴,仍有些恼。
他昨天为何不问?虽然他说自己不气,可他肯定误会了。这般一宿不回就不知道她也会担心他么?
况且……
想起昨天程俞安的那番话,说什么忠勇侯府过不久就要遭殃,这是何意?陆思蘅知道吗?隐隐地,阮韵知心里担忧。
这股担忧萦绕着她,令她看账也不得安宁。在书房看了会账册后,她又问了遍:“陆思蘅还没回来吗?”婢女送茶进来,回话道:“夫人,小侯爷还未回府。”“那可有派人来禀报?”
婢女摇头:“没呢。”
阮韵知抿唇,鼻中呼出口浊气,继续看账。过了会,她吩咐:"去把府上管家请来,我有事交代。"“是。”婢女去了。
没多久,管家急切地跑来。管家是忠勇侯府的老管家,在陆家多年,对陆家忠心耿耿。
一进门,他问:"夫人,您有什么事吩咐?"
阮韵知整理了份账册,递给他道:“这些是我新整理的,你看看,按着这个尽快去办。”
管家翻看了下,神色惊讶:“夫人,恕老奴不明白。夫人要买田地庄子老奴能理解,可让人把钱庄的钱换成现银做什么?那么多钱放钱庄每年利钱可不少,若是取出来不就浪费了?”
“我自有考量,您只管去做便是。另外,”阮韵知吩咐:“这两天就寻一处隐秘的地窖,最好大一些,我有用。”
“好,这没问题,不过夫人先说一说地窖做什么用,老奴好让人按着标准寻。”
“要宽敞些,地势高的,能存东西就行。”
"是,老奴这就去办。"
管家忧心忡忡地去了,走到半路思量着这么大的事得跟陆老夫人说一声啊。少夫人才嫁来陆家,年纪轻不经事,万一出岔子可就不好了。然而陆老夫人听说了阮韵知的安排后,却道:“现在是少夫人管中馈,她是女主子,你听她的就是。跟我说做什么?我现在不管事啦。”
闻言,管家再次忧心忡忡走了。
管家走后,庄妈妈服侍着捏了会肩,小声说:“老夫人真放心把所有事交给少夫人做主?适才老奴听着也觉得奇怪呢。”
“哪奇怪?”
“这好端端的把钱庄里的钱换现银做什么?还有买庄子田地,老奴瞧着那些田地虽是肥沃可毕竟离京城远,难打理啊。”
陆老夫人闭着眼晴,叹了声:“知知是个聪明的,她这么做自然有她这么做的道理,我既然把中馈交给她,那就由着她去做。难道你以为她会贪墨我陆家的钱财?”“那倒不是,阮家出来的姑娘品行有口皆碑,老奴信得过。”“那就是了,还操心什么呢?只管信她就是。”“可万一出岔子,亏了钱呢?”"那更不用担心了,哪有人一开始就事事做得好的?总得给年轻人试错的机会呀。"
陆思蘅也不知去做了什么,连着几天都未回府,后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是半夜回府凌晨又走了。
阮韵知得知了,心里失落,连用早膳都没滋没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