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隐情
来的?随那位自杀的禁苑北监所断绝的线索,怕不是又在这里被接了起来。
而这时候,阿关又继续补充道:
“自然了,除了这个生死之约外,街市之中也有一些约定俗成之事。比如,人群繁杂之下,难免是有些不规矩的行举和手段。”
“比如寻常的偷窃和欺诈,鱼目混珠的手段,都需得有所防范。当然了,若是没被当场捉住,就一切万事大吉,反之则是一切皆休。”
“故而,有些事情乃是可说不可做的,有些则是可做不可说的,还有的既不可做也不能说的”
“既不可做也不能说的,也包括在街上放火么?”
随即,江畋突然就指着外间道:
“该死!怎么敢官人稍待,容我去去就来。”
阿关不由脸色一变,嘶声喊道:下一刻他就连忙告罪下楼,奔走而去。
而随着阿关奔走而出的身形,在街道两旁棚屋房舍内像是被烟熏过的蚁穴一般,顿时争相冒窜出许多人来其中甚至还有一些衣衫不整,或者干脆就是白生生存在,就这么惊慌失措的跑到了街头上倒让人颇有几分叹为观止。
而其中大多数都是有如线人阿关一般,在敲响梆子声中,互相大呼小叫召唤着彼此,拿着各色信手可及的器具,向着远处着火的地方奔涌而去看起来就像是对这种事情早有经验,却又不是很经常遇上的情况了。
不过,江畋也可以理解,这种狭促的空间加上密集堆簇的搭盖。一旦让火势蔓延起来,很容易就烧成一片,乃至是整条街、整片区域都卷了进去那怕不是要死伤不知道多少人,损失多少户的财货和身家了。
只是江畋能够确信是有人放火,而不是简单的街头失火是因为他比常人更加明锐的视觉当中,几乎同时看到了好几个相近的起火点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因此下一刻,江畋就对着陈文泰道:“不用再等了,先离开这里,再想方设法到范楼去打探一二。”
“好”
陈文泰与张武升交换个眼色当即应承道:随后他轻轻了吹了声口哨,正散布在外间的慕容武,也带人退了回来汇合做一处。只见他用一种急促口吻道:
“街头上太乱,情形有些不对,似乎有人居中做些乘火打劫之事,就连赶过去的力士,也出现了死伤。”
这时,江畋才拿出一串白钱来,放在楼下那名几乎被忽略的蒙眼妇人面前,轻声道:
“这位娘子可知,本处尚还有其他的出路么?”
“后间便是,只是其间杂乱不堪,还请令小妇为官人引路。”
然而,这名妇人却是轻轻放下琵琶,推开这串足文五百的白钱,而嗓音嘶嘶道:
“你眼睛都看不见,又怎么引路?”
慕容武身边的一名公人顿时嗤声道:
然而,这名蒙眼妇人却是突然解下蒙布,而露出眼窝处有些触目惊心的横错瘢痕和青筋来,缓声说道:
“小妇虽说眼前看不清了,但还有一些听声辩位的本事,日常里正是籍此经营和维持生计的。还请官人给小妇一个机会。”
“好”
江畋当机立断道:然而,在走之前他又忍不住顺手,在这间二层小店的门厅处,布置了一点东西。然后,才在左右簇拥之下,脚步匆匆的穿过一扇重物顶着的暗门,就此走出满是烟火痕迹的后厨,
而那名为阿云的盲眼妇人,却是毫不犹豫的拄着一根杖子,指指点点的走在最前方而时不时又让人在看似死路的巷道中,搬开几处看似不起眼的物件,顿时就露出了可供人同行的缺口来。
因此,仅仅是辗转了半响之后,一个人声鼎沸隐隐、烟火气邈邈的巷口,就呈现在了江畋等人的面前。这时候,张武升却是忍不住再度开口道:
“勿那妇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
“那是因为小妇这招子还没坏掉时,给偷偷记下来的啊”
盲眼妇人阿云却是表情惨淡的笑道:
“那你又是?”
张武升似乎有些震惊道;
“这都是小妇轻信他人,自作的孽,才落得如此境地。至少相比之前那些人,阿关待我还算好了,至少肯供衣食就算小妇没法生养,当初还几度三番逃出去被邻里执送回来,也只是坏了我的招子,却留下一口气。”
盲眼阿云继续轻声道:
“那你又想要什么?”
这时陈文泰也正色开口道:
“小妇如今怕是已经回不去了,只想求诸位官人开恩不敢奢求还有重见天日之时,只盼这副所寿无多的残驱,不用死在这鬼市之中,与那众多无名无姓的可怜人一般,埋骨渊泽。”
盲眼阿云突然面孔抽搐了起来,在狰狞的眼窝处勉强挤出一丝水迹道:
“明白了。”江畋心中喟然的微微点头吩咐道:“给你一件斗篷且罩住头脸,但是接下来我们就未必顾得上你,能够走出多远,最后结果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然后,在阿云颇为熟稔的引路之下,江畋一行人等继续曲折徘徊的街市中,前行往范楼的方向。直到突然一阵风声呼啸冲天而降,径直跌坠在了江畋身上,又被他条件反射式的横接在怀里。
然而下一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