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又有人死
“武立人!”
“八月几号出现症状的?”
‘咕——咕咕——’
消失的武家人的声音再度出现,饭菜的香气、夹杂着众人做事时的声音一一涌入赵福生的耳内。
“是。”她点了点头。
她目光从武少春、武立有,以及武少春娘、其他帮忙干活的村民们脸上一一扫过,每个人的神情生动、鲜活,且都有些面熟,是先前带路的人。
先前那一瞬间被窥探的感觉太强了,不太像是幻觉。
上面没有拔干净的绒毛被烧焦后发出一股股焦糊味,令得赵福生倒真有些饿了。
“要饭胡同?”
几十年前的记忆原本已经尘封,可随着赵福生稍一点拨,他想起一个关键的节点:
“大人忙完了?”
赵福生此时记忆找回,听他提起武大敬的娘,顿时来了兴致:
“我一辈子也没去过县城,就听人这样说的。说是那里一条街全是花子、拐子,这些人走南闯北不干正经营生,拐骗别人家的儿女,用来贩卖。”
武少春的娘提着刀,一面宰鸡,一面壮着胆子接了句嘴。
“本以为这武大通是大人、小孩双失,哪知听荣婶子说,小孩却并没有死。”
遮盖了月亮的乌云散开,露出上方饱满的圆月。
武少春就道:
“大人倒问对人了。”他笑着答了一句。
她像是并没有察觉,仍道:
“听我当家的说过,那武大通当时还给孩子取名武立人——”
棺材寿衣都是现成的。
指甲缝间不知是沾了鸡血还是人血,染得满鼻头都是。
他一时嘴快,险些说了不吉利的话,反应过来脸色煞白,手里捏着的鸡都险些掉入火堆里。
他动作麻利,翻滚间还吞咽了一下口水,与赵福生道:
“我们村的风水可不太好,很多人都有这流血的毛病,流血之后就命不——”
她说到这里,气氛顿时不大对劲儿。
赵福生点了点头,再问:
赵福生强忍心中的不安,又问:“这话怎么说?”
他话音一落,似是头皮痒得钻心,又拼命伸手抓了好几下,一大撮头发应声而裂,拽着一块指甲盖大的头皮屑一并被拉扯下。
“我奶当时表情不大好看,说是小孩的眼睛纯净,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影子呢。”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当初发生的种种便齐齐涌上武立有心头:
“很多被拐的人都会被藏在那里,用以交易,据我婆婆说,武大通早前的婆娘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赵福生笑了一下,并没有将这段小插曲放在心里。
“反正一旦流血,就意味着命不久矣。”
而武少春娘将这名字说出口的刹那,令人胆颤心惊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武少春的娘机械的摆动着胳膊宰切鸡肉。
燃烧得十分旺盛的木柴火焰被压制,诡异的阴森感再度来临。
武少春看了他母亲一眼,他娘抓着鸡,有些不知所措。
“您这样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武立有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我奶临去之前,喊着说是鬼索命了。”
不多时,两个女人神色忐忑的进来,看到凌乱的桌面时,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两人目光落到了赵福生身上,见她满脸油污血迹,不由吓了一跳:
“大人……”
她点了点头,往武少春几人走了过去。
她说话的同时,赵福生心中生出一股怪异的直觉:武少春的娘看起来不声不响,但可能会说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说完,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袖子,皱眉道:
“找套换洗的衣裳,我这件衣裳也有换的。”
“不过她老人家后面又说,相传月亮里是有人的,住了一个嫦娥——”他说着,伸手抓了抓腰侧:
这老东西恐怕是听她说此次单独行动反倒能保命,这会儿不知躲到了哪里去。
“突然流血,给我打点热水来,我要洗脸。”
“从流血开始,到死亡为止,一般多长时间?”赵福生问。
风声停了。
他回忆过往,脸上露出怀念之色:
“那会儿我爹笑,说立功看走眼了,月亮里哪有人影?”
这年轻人机灵,很会察言观色。
一层脱裂的皮痂飞扬在鼻尖处,她满不在乎的伸手撕去:
“我听说,县城有一个什么讨饭胡同——”
鬼在哪里?
开始两天没有管用,后面却又流鼻血,且越流越多,到了后来咳血不止,耳朵、眼睛都流血。
“大家想,女人嘛,开始不从,有了娃后始终会认命的,哪知她没熬过那一关。”武少春娘摇摇头,叹了口气:
“后面就难产死了。听我荣婶子说,武大通切了她肚皮将孩子抱出来,但兴许是晚了一步,孩子在娘胎多呆了一会儿,出来时就是个死婴。”
想到这里,赵福生连忙将袖口中的卷轴摇了出来,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她强忍颤粟,转头四处探望。
没有温度、没有呼吸与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