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无量山洞

在了石几那局由两百多枚棋子组成的“珍珑棋局”，局势黑白对峙，繁复无比，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倒脱靴，有征有解，花五聚六，变化多端。四人都是棋力高深，也知道解开棋局的正确思路，片刻就找到了那个先“自填一眼”的解法。

不过四个人并不只追求解开棋局，完颜萍说：“书中擂鼓山解珍珑棋局时，在丁春秋的邪术下，慕容复和段延庆都被引动心魔情绪失控，险些自杀，棋局内外的慑心术呼应下效果极为恐怖，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感受一下”。

沈飞想了想，取出一支箫递给杨灵月，说：“那你们都放开心神防护，想想有没有其他的解开棋局思路，灵月，你吹奏《碧海潮生曲》干扰心神，我来护法”。

四人内丹功都到炼神还虚圆满，心神极其稳固，只有完全不设防，才有可能感受慑心术。《碧海潮生曲》本来就有迷惑心神效果，由现在的杨灵月吹出效果更强出十倍不止，这种安排就是因为完颜萍和王翠翘都有过悲惨经历，更易引动心魔。

随着一段蕴含惊涛骇浪，气象无穷的曲调在空气中盘旋，完颜萍和王翠翘心神专注入棋局中的各种演变，大约过了五分钟，两人神情开始出现变化。

完颜萍露出非常痛苦仇恨的表情咬紧双唇，双手互相死死掐住，猛烈摇动脑袋，之后紧闭双眼，随后皱紧双眉浑身发抖，似乎有极为悲惨、难以接受的事情的事情发生。

王翠翘的表现则是严重得多，起初只是满嘴恐惧、羞耻，双手死死护着住自己的胸口和两腿间，之后更是蹲下身子，嘴里发出了连续羞耻地啊~~啊~~的喊声，双手不断拍打身前虚空，似乎要推开什么极可怕的东西，最后更是跪下连连磕响头，地面裂开。

曲调节奏越吹越急，沈飞一直观注着两女六七分钟的变化，觉得有失控的危险，大叫一声“停”，杨灵月的曲调戛然而止，沈飞伸出两指点中了王翠翘背后的大椎穴，一股真炁轻缓地注入她体内。

完颜萍和王翠翘两人迅速恢复正常，只有脸挂着的泪痕显示着刚才的恐怖经历，两人的神情还有些落寞，似乎还在回忆着刚才的事。这也显示着她们的修为还有差距，曲声停止以后，完颜萍可以独自运转“九阴化魔诀”化解心魔，王翠翘则需要沈飞用《射雕》里全真派相助稳定心神的方法才能解脱。

沈飞问：“你们刚才是遇到幻象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是的”。

沈飞说：“都说说吧”。

王翠翘说：“我经历了《双和欢》中全部的惨事，甚至更甚，我决定卖身保全家人后，先是被马龟公骗婚奸淫，后来被带到临沂妓院，又误信楚卿，被马鸨儿折磨被迫接客。

束生为我赎身，成为他的外室后被他的正妻宦小姐发觉折磨，再度落入风尘，徐海为我报仇后，我劝说他接受胡宗宪招安，官府事后翻脸，徐海中计身死，还判我附逆当诛，株连了我父母弟妹一同被害，连金重连被免官流放了”，说完又闭了眼睛。

完颜萍说：“我看到了本来只是听说的一些事，蒙古军攻占中都，我父母被害。青城之祸，蒙古军把被俘的金国宗室和宫女一一进行甄别，男子全部斩杀，女子当场奸淫数日，近半被蹂躏至死，其他被押往蒙古。襄阳城破，蒙古军屠城，知道我是金国完颜氏后裔，将我打作废人，充作营妓供他们日夜淫辱”。

沈飞大概明白了陷入珍珑棋局慑心术的后果，就是想起自己最恐惧的事情和前景，由真实经历心魔引起更加可怖的想象。整个叙述过程王翠翘情绪波动更大一些，完颜萍的语气则很平静，不过讲述的幻境痛苦和屈辱更加深入骨髓。沈飞一阵心疼，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看来杀蒙元鞑子还远远不够，还没有消除完颜萍的心魔。

两人需要冷静一会儿，沈飞从空间中取了手机，里面安装有卡塔狗（KataGo）围棋软件，自从阿法狗横空出世，人工智能的棋力就远胜于人类了，李世石成了唯一胜过电脑一局的人类，之后几年又出来了不少棋力更强的软件，卡塔狗就是其中的代表。

把珍珑棋局两百多个字输入用软件反复分析，约半个小时就试出了十几种破解方法，有三种比第一步“自填一眼”的下法还要简洁，全记住以后把手机收回了空间。如果想夺虚竹的机缘，这就是超级外挂，不过已经不需要了。